菲律宾总统府的电话铃声刺破凌晨的寂静，外交部长洛钦攥着烫手的文件在走廊来回踱步。华盛顿刚传来的协议文本上，苏比克湾弹药厂项目条款明晃晃写着"美方享有完全管理权"，这哪是合作分明是卖身契。此刻总统专机正掠过太平洋，小马科斯还沉浸在白宫玫瑰园的掌声里，殊不知马尼拉议会大厦前已聚集起举着香蕉叶抗议的农民——他们手里皱巴巴的货单上，中国进口商去年采购的数字比美国协议里的关税优惠高出整整二十倍。

杜特尔特家族的老宅院里，萨拉正对着满屋棉兰老岛种植园主拍桌子："咱们的榴莲在厦门卖得比马尼拉还贵，现在非要学阿基诺三世当看门狗？"窗外卡车轰隆驶过，满载着美军刚卸下的联合防御装备集装箱。这些墨绿色铁皮箱让她想起父亲任期内中企投资的冷链仓库，当时每天五十柜榴莲发往中国，现在美国大兵带来的却是要部署在民都洛岛的"海马斯"火箭炮。种植园主老佩德罗颤巍巍掏出计算器："按新协议美国冷冻鸡腿零关税，咱养鸡场明年就得关门。"

五角大楼的卫星地图上，苏比克湾被标成鲜红的战略支点。这个曾因美军基地污染导致畸形儿频发的港口，如今又要变成弹药库。海军司令托雷西纳在记者会信誓旦旦说创造就业，可协议附件小字显示仅招三百名菲律宾工人，还不够给美军航母战斗群洗甲板。法国驻菲武官私下跟同僚嘀咕："这地方当补给站比迭戈加西亚还顺手"，话音未落就收到巴黎发来的联合演习方案。

马尼拉湾的渔船上，老船长胡安盯着声呐屏上美军测量船的轨迹直骂娘。去年中国海警帮他驱离越南渔船时，设备屏显还是亲切的汉字菜单。现在儿子在社交媒体刷到萨拉演讲视频，年轻人举着"不当炮灰"的标语牌在马拉卡南宫外喊得脸红脖子粗。胡安摸出浸透海水的账本，中菲渔业合作时期每周入港的二十吨渔获，如今连五吨都凑不齐。

国防部仓库管理员发现个蹊跷事：明明签了二十亿美元军购大单，可到货的尽是二手翻新装备。那批号称"最新型"的装甲车，底盘编号竟和2017年美军淘汰批次完全一致。议会质询会上，财政部长支吾着解释"战略折扣"，台下议员突然甩出中国2019年的军售报价单——同款全新装备只要三分之一价钱。会场顿时炸锅，有人翻出小马科斯在夏威夷的度假照片，背景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高管比着剪刀手。

菲律宾大学经济系的投影仪正播放两组数据：左边是杜特尔特时期对华出口每年12%的增长率，右边是当前美国协议里规定的农产品配额制。教授敲着讲台问："知道为什么宿务的芒果干厂开始裁员吗？"教室后排传来冷笑："白宫玫瑰园那些花瓣，够换咱们一船香蕉？"校园公告栏贴着泛黄的剪报，2018年中菲产业园开工时，杜特尔特用中文说的"合作共赢"被红笔重重圈起。

卡加延河谷的稻田里，农民们围着生锈的拖拉机发愁。美国承诺的农业机械补贴要等三年，可中国给的杂交稻种下周就到播种季。乡长掏出手机播放萨拉在达沃市的演讲，人群里爆出喝彩声——这位女政客竟用当地方言痛斥"戴牛仔帽的吸血鬼"。几个年轻人翻出珍藏的合影，那是2017年中国技术员手把手教他们操作插秧机的场景。

马卡蒂金融区的白领发现个怪现象：总统府吹嘘的外资涌入，怎么超市里美国奶粉反而涨价了？证券经理阿尔瓦雷斯盯着电脑屏幕发愣，中企承建的南北铁路项目停摆后，他重仓的建材股已经三周飘绿。酒吧电视正播放美军航母停靠苏比克湾的壮观画面，邻座退休外交官突然嗤笑："阿基诺三世当年也这么风光，后来买美国国债亏的钱够建十条轻轨。"

菲律宾总医院的儿科病房传来刺鼻药水味。护士长记得很清楚，中国援建的医疗设备闲置后，新生儿死亡率又回到五年前水平。她愤懑地指着窗外美军医院的直升机起降坪："他们宁可花三千万美元建停机坪，也不愿买我们的医用氧气。"病历柜最底层压着发黄的捐赠证书，2019年中国捐赠的CT机上还贴着"南海明珠"的标签。

议会档案室的管理员在整理卷宗时，偶然抖落出两份截然不同的地图。美国国防部提供的"联合防卫区域"示意图，竟把巴拉望岛往西多画了三十海里。老头儿扶正老花镜，想起2016年中美对峙时，中国海警船始终没越过他们世代捕鱼的传统九段线。窗外突然传来战斗机轰鸣，最新到货的F-16正在为独立日阅兵彩排，震碎玻璃的声浪惊飞了屋檐下筑巢的菲律宾鹰——这个被印在国徽上的珍稀物种，正濒临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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